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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90年代,崔健轰轰烈烈地红遍全国,后期作品被指责显得隐晦、难懂。鲜少有人知道的是,他起初的诞生背景与第一批追随者都是位于一个文化精英层面,与他的《一无所有》同源的并不是那些改革开放应运而生的商业音符,而是刺穿了乌托邦的虚伪,呈现出了世界的本来面目,喊出“我不相信”。比如震醒了茫茫黑夜酣睡人们的北岛,写出“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,我却用它寻找光明”的顾城。 汇男网 www.dddbb.com 汇男网 www.dddbb.com
然而,那个文学年代的力量,吞噬天地却也无比地接近自毁,1993年的顾城在新西兰饮弹,1989年的海子葬身呼啸而过的火车,追随崔健的摇滚后辈纷纷以毒品、暴力告别了时代的舞台,这位元老则幸运地脱离了那时狭小的愤怒,1988年第一张专辑发行,由现场演唱的方式进入印刷品复制的大众传播,1989年又得到中国官方的认可,获得由《人民日报》评选的“新时期十大金曲奖”。
崔健的摇滚成为了一个“轰隆轰隆”急速向前的时代之中的背景音乐:80年代公派出国的热潮,大学生背往异国他乡的行囊中必少不了《新长征路上的摇滚》卡带,体育大国构建时期,奥运冠军李东华在瑞士艰苦训练的五年之间,一直听崔健的《假行僧》,那首歌仿佛像镜子一样对照着他的内心,改革开放以来,第一批下海的私营企业老板在创业时一贫如洗,听崔健的音乐,伴随自己度过艰难的岁月……
毕业之后,梁子没有顺理成章地成为律师,而是成了一个摇滚音乐策划人。当年北大崔健后援会的歌迷,一如社会对于名牌院校学生的期待,大部分进入到精英领域,在今天不乏私人飞机、海景
别墅的拥有者。但十几年里,崔健的乐队成员几乎没有变化,物质生活方面,也一直住在北京西坝河附近某个居民区的“筒子楼”里。那些风起云涌、功成名就的后援会成员,如今却又调转过头,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,无论事业多么忙碌,皆会追随崔健在世界各地的每一场表演,依然像当年那样激动地告诉他自己的悸奋。
对于他们而言,这位英雄的不变像是一个静物,他的音乐批判有力但绝不孤独,在多年后,仍旧保持着某种特有的能量,当初有人为之疯狂,有人后来远离,有人一直留守,那些人回过头之后,崔健的恒定与坚持像是一个参照,令迷失者、彷徨者、怀旧者、无力者,纷纷又找回自己的生命坐标
时代静物之流变
如今,崔健与自己乐队的成员,仍保持着至少一星期一次的排练习惯,经常一练就是一下午、一晚上。排练之后再一起聚餐,整天打打闹闹。这些老哥们儿的相处,就像兄弟一样。崔健的经纪人尤尤看来:一个团队还是要有一种精神,这种精神说到底还是崔健的人格魅力。同时,在乐队成员刘元的另一段回忆里,这种持久而诚恳的创作友谊,或许还与某些共同成长的经历密切相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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